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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回避利益关系是北大进步的重要环节
3 e/ m. z) u- @& U2 ?) X/ |6 h饶议科学 2025年07月15日 08:03 北京 261人& y1 W N) G8 P8 \) |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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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十八年来，在北大参与改革，最重要的是教授系列（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队伍建设。( ~0 }+ |, N+ @, l/ m
; j9 W6 o' \. U0 \. a9 X教授系列的质量，是任何现代大学质量的关键。* |7 N1 N4 f1 e& g4 }
2 j0 K& S y. j! a北京大学的教授质量，在近几十年的提高，既是因为国家的要求和支持，也是自身改革的结果。( v$ y7 H: D: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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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北大和清华互相激励、互相帮助，特别是有一段时间密切协调，从未恶性竞争。虽然两校师生有多种调侃，但实际上是竞赛，更有非常好的协调，至少在我亲历的建立高质量教师队伍的关键阶段，见证两校的协调。两校都在学院先行全学院的新体制后，于2014年全面推广，先是双轨制，以后全面并轨完成新体制的改革，进入常规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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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b. b1 H D两校成功地，没有波澜地，建立新体制，为我国高等学校体制改革提供了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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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成立了三个“人才评估专家小组”：理工科，人文社科，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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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季度一次会议，评审所属相关多个学院、研究所提交的招聘和晋升。0 X9 l3 k5 C( ~, N& \- F3 J; R7 U6 g
. p/ P1 X; q6 W在新体制的评审，对于每一个候选需要的材料远多于旧体制，讨论的时间长于旧体制。小组成员可以看全套申请材料（申请信、全的履历、代表性论文全文、推荐信/评审信、如果是长聘评审需要寄信和回信过程的记录、院系评审过程和投票记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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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4 G$ A0 ]8 d以前旧体制在学校层面看见的材料只有很简单的几句话的总结，每一个人平均可能只有不到一分钟，基本没有讨论时间。实际上，目前全国大多数高校在学校层面实际仍然是这样运行。所以，学校层面实际对于招聘和晋升很难质量管理，而为了避免院系老师互相认识导致不客观或故意降低标准，容易出现由学校人事部门规定数字化的指标。, Q$ |) {% w- q: V
这样院系和学校互相都不满意，都知道对方的问题，而自己又不愿意改，很多老师也不满意。% z4 t: a$ H/ V! \) |7 e1 b
" l5 W ^' x# f+ R学校层面的小组，脱开了认识人，也回避了中国特色的问题。# V2 P) X2 [% w# q* g%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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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授聘任和晋升过程，中国特色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人情，一个是怕院士。1 V# I. ?6 U, k% r* B9 V
/ }( W8 }3 u. X: k# P& t3 U9 W人情是很多人知道的：新聘的候选人，如果与院系老师有关，有人情。晋升的候选人，都已经在学校，当然就更加与院系千丝万缕，有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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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士问题，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院士如果支持或反对招聘或晋升者，其他人怕得罪院士，影响院士以后支持不支持自己担任院士，或者虽然是院士但是以后其他院士在院士选举是否支持自己支持的候选人。因为这些自私自利的考虑，而在学校工作中出现偏差，院士为了自己权力和利益一团和气而不顾学校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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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才评估专家小组可以避免以上两个问题？这需要学校真心改革，确实注重学校质量。 [" ~$ G6 S% e: N% A
& j* W+ V& O6 _- \) n* ~" G理工科小组由来自理工科全部学科的专家组成。他们不是日常同事，他们属于科学院不同学部（数理、化、生物医学、地、信息..），不在一起投院士的票，不存在院士投票过程的拉帮结派，也不会在院士投票过程互相拆台。所以，可以不带入考虑院士选举的诸多弊端。可以就事论事讨论北大招聘和晋升，而不是心里还有题外话，干扰校内质量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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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人才评估专家小组由不同学科、科学院不同学部的专家讨论，脱离院系的人情、学部的隐形因素，认真参考全世界同领域专家的评价信。晋升长聘副教授的信，以前是要求十封以上校外，现在是六封以上（很多院系仍然自己要求多）。校外的国内信，常常是偷懒，抄袭/摘要申请信，少数国内专家是认认真真进行评价的。国外的同行科学家的信很多是认认真真，客观仔细的进行评价。最近出现少数外国专家不认真，也出现部分华人专家敷衍塞责的情况。不认真的信，一般等于没有写，专家组对其不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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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的评审信，一般来说很长。对候选人的工作进行介绍的时候，是放在相关领域。所以对候选人的工作评价是纵向和横向同时进行。这样体现候选人的水平。6 m6 E9 B* |9 e$ x, Z9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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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信一般只写好话，但问题在于那些好话没有说。如果出现负面评价，一般就是很大问题。如果多于一封评审信出现同样的负面评价，基本就通不过。当然，专家组会讨论，但评价信是否认真、是否合理，参加了很多国内外客观评审的专家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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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e! v" N4 c7 L; A7 d如果说好话却内容贫乏，或者好话是“我到中国访问，他接待的非常好”，等于负面评价（只是接待，而不是对科学工作的高度评价）。9 W& V5 M. A( v5 d
全面的认真评价，如果人才评估专家组成员也是经验丰富、高水平、有公心，就能够做的很好。! a9 d6 H. O8 O
^/ U3 A% X4 m1 b* M: M( a) H2 r负责人才引进和晋升的专家小组，不是为老师们工作，而是为学校把关。一定需要搞清楚小组是学校的，不是老师选举出来为老师服务的。学校是国家办的，国家投入就有质量要求，小组是为国家把控学校的质量。正如高校招生不是为高中生服务，而是为国家为高校掌握高校的生源质量。每一所高校都清楚自己招生是为学校为国家，但在高校老师招聘和晋升（特别是晋升时），经常出现错位认为是支持老师、为老师服务。在招聘和晋升过程，专家小组是为学校和国家，不是为老师。在招聘和晋升后，大家都可以为老师服务。但是在招聘和晋升的关节点，专家小组是为学校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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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4 d- M6 Q& b1 v' W; U因为小组成员大多数不认识候选人，所以也可以避免一般的人情关系。6 C' Y8 ?# R. n, A4 ~. J% q
如果没有学校层面的最重要把关，院系经常放水，一团和气，把学校和国家资源当成人情，这样被称为“好人”的人实际是慷国家之慨的坏人，在我国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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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P% a4 h# C( L在实施过程中，首先需要严格回避。有师生关系和家庭关系的，当然从头到尾不能参与任何会议、不能参与任何讨论、不能知道讨论内容、追究发言。) |' N* l1 p' ?
, N4 v: e7 k+ J事实上，北大的老师以前与全国高校一样，有很多家庭关系和更多师生关系。; e1 m- d8 Y+ A- d7 z9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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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年的坚持改革，现在已经大幅度减少家庭和师生关系。在北大工作的夫妻非常少，不原来少很多，也就在质量上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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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工作的师生也大幅度降低。4 V/ g5 m3 {+ l. [5 E. Q( B `7 P6 U
一般来说，师生如果有合作，基本肯定通不过。因为北大的学科一般不是大团队工作，高校一般不合适大团队，那么师生研究同样的问题就是浪费，方向一致方法一样思路一样就是多此一举。如果学生独立于老师，少数可以考虑，但担心以后学生是否很好发展。如果学生离开老师出国换了方向，那么在研究上可以考虑，但小组还会担心以后同事能否很好工作。所以，对于有师生关系，整体成为负面，当然有独立性的还是有招聘和晋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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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a6 U2 I" Y但是没有显出独立的师生关系，肯定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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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A0 G( m. _以前北大出现的，现在全国很多高校继续盛行的师生在同一高校、同一院系工作，近年北大急剧减少。% |3 P9 }* _; E8 L3 }# U+ e
解决了近亲繁殖，严格了回避制度，才有北大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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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4 g4 T' K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例子，鼓励执着科学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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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8 R+ A0 ?9 J& I8 [在外单位已经是杰青长江的，到北大新体制从助理教授重新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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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L& v" p' e; B; J在北大期间，获得杰青长江的，没有通过北大长聘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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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期间，没有鲜亮刊物论文，但认认真真做非常重要工作，进展有限，却得到小组全票通过得以晋升；. s4 z$ Z s2 G4 Z ]3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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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清华新体制都出现过发表了Science或Nature但没有通过长聘晋升，要的是质量和内涵而不是刊物名称；& t% Z/ V/ |+ X9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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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博士、耶鲁的博士后，但两位导师是夫妻，不仅小组不同意，我专门找到年轻人，告知为什么不好，劝其去其他单位，结果他获得清华招聘（他的记录非常好），这样其实两全其美，有助于他不仅独立发展，而且避免其他人在背后有微词；. s4 G; T! b6 d1 f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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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合作论文经常是自己的院士导师，一般被认为没有独立性，而且担心助长院士、领导占年轻人的便宜，会成为晋升的负面因素，很难通过。有极少数通过的，强调他们不是师生关系、该领域/问题确实需要合作，他们是真正的合作，双方都有关系，不是高年资占低年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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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i% K% a5 b1 U9 E/ k0 h院领导与下级合作，凡是下级重要的论文都有院领导为共同通讯作者，不重要都没有。这种也是负面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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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B" t$ h+ g# a有位从外单位就任北大院领导不久来小组讲学院晋升情况的，从小组提问意识到自己介绍的校领导的学生很可能过不去，当场差点哭起来了，让小组一时鸦雀无声。我想起来说：您不用担心，校领导以前也在这个小组，也会一样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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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t9 g% p$ u6 `5 z. h出现校领导的学生申请留校，每次都通不过，后来基本绝迹（院系不再提申请）。曾经有人担心，一次刷掉两个校领导的学生，校领导会不会撤销这个小组，事实证明不仅没有而且鼓励继续保持高标准。% @& [9 Y5 M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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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全国高校借鉴两校的工作经验，至少严格回避、大幅度减少近亲繁殖，是起点。# S5 m! S* F' `+ J: @8 G4 V8 ~
1 @/ h' r9 H! J终点是质量大幅度提高，对学校负责，对国家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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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国人民、为世界提高我国高校质量，大幅度提高我国高校质量管理。9 `: k! W5 q3 k+ T3 c4 Y
& [" `8 C2 W. u! _高校改革，从大幅度减少不独立于校、院、系领导的学生留校开始，杜绝有夫妻、师生关系的人参与利益相关的会议和讨论，更不能参与或影响决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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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16 00: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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